揭秘4000元日薪“壕”招实习生：量化私募从业者不是都这么“豪横”！
日薪高达4000元，换算成年薪超则已过百万，而招聘的对象却是实习生。近日，某量化私募公司的“豪横”招聘，引发了市场高度关注。第一财经了解到，招聘实习生的量化公司，是一家成立于2019年的外资机构，目前正在积极从零搭建中国团队。在金融业降薪，各行业就业压力较大的情况下，“高薪”的话题再次引爆大众的神经。但4000元/日的高薪，也并不是国内量化私募行业的普遍现象，记者了解到，国内量化私募策略研究岗位的实习生日薪大多在1000元以下，相较于其他行业仍处于较高水平。量化私募为何要一如此高薪招聘实习生？背后的原因，是近年来量化私募行业的竞争加剧，对高端人才的需求增加。但想要进入该高薪行业，并持续高薪，也并非易事。量化私募行业从业者的实际情况如何，且看第一财经娓娓道来。日薪4000元“土豪式”招人一直以来，量化私募行业被看做是高薪资水平的行业，但“日薪4000元招实习生”的举动仍引起市场侧目。据记者了解，这则招聘信息的发布方，是一家名为Scientech Research Capital（下称：SRC）的外资量化公司。官方微信公众号信息显示，该公司拟招聘数位量化研究和开发的实习生和运营管理等全职员工，其中引起巨大关注的是实习生的“豪横”待遇。具体来看，若驻地纽约，该量化实习生的薪资待遇每月1万美元另加每月1600美元的住房费用；若工作地点在上海则日薪4000元。此外，博士级候选人的薪酬可能会更高，要求是实习期要求持续2至3个月，应聘者必须在2024年或2025年毕业。若以上海为驻地、每月22个工作日估算，实习生的月薪高达8.8万元，换算成年薪则已经超过百万。即使以国内对实习生大多以每周至少3日到岗计算，其月薪也近5万元。据国家统计局数据，2022年城镇非私营单位和私营单位就业人员的年平均工资分别为11.4万元、6.52万元。换言之，若能成功入职，实习三个月就能入账十余万元，相当于多数人一年的收入。“实习生日薪4000元，即使在量化行业来说都算是较高水平。”一名量化私募研究员对第一财经说，这家公司之所以能开如此之高的薪资，主要也是因为该公司的量化策略属于高频策略。相比低频策略来说，高频策略的开发难度更大、也更容易失效，后期的运营难度也会比较大，因此对应聘者的要求也会比较高。如此高薪的实习职位，SRC在招聘启事中却未明确给出应聘的具体要求。但根据该公司简介，其团队成员均拥有国内外顶级名校（Berkeley、Columbia、UCLA、CMU、清华、北大、中科大、上海交大等）)统计学、数学、物理、金融工程与计算机科学硕士以上专业背景资历，因此其实习岗的门槛可能也不会太低。“高薪资背后是高门槛。”有私募量化从业者告诉记者，这类岗位的学历要求基本是清华、北大本科及以上的理工科学生，在此基础上，还有多轮竞赛面试环节，有的岗位面试甚至能达到七、八轮。对于很多应届生来说，简历筛选这一关都过不了。而从SRC的招聘流程来看，经过简历筛选的候选人先要进行编码测试，这项测试可能需要一天的时间。此外，通过这一轮后再进行2至3轮的电话面试，“闯关”成功后进行（网络）现场面试。值得注意的是，除了专业技术等“硬”条件，SRC也会考量候选人在文化上是否与团队适配。SRC称，目前正在积极从零搭建中国团队，未来两年加入团队的年轻人有机会成为绝对的核心成员。“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打开知名度也有一定的可能性。”一位基金行业人员认为，但最主要目的还是找到适合公司的人才。SRC公众号信息还还提到，公司成立于2019年，2020年7月就已通过微信公众号发布招聘内容，岗位涉及量化研究员、交易员等。去年8月，其曾透露，在过去一年多收到了2000份以上的简历，最终量化研究员和量化开发程序员一共只发放了10份录用通知，录取比例不足0.5%。公开资料显示，SRC目前管理12亿美元自有资金，低延时交易服务器部署于全球各大交易所数据中心（NASDAQ、NYSE、NY4、HKEX、JPX、CME等），并且积极布局外汇、期权和加密货币等市场，日均交易额逾数10亿美元，实盘夏普比高达8以上。2023年，该公司进入中国市场交易五大期货以及两大股票交易所。超高薪资不是常态4000元一天招聘实习生，量化私募招人是否都这么“壕”？事实上，这并非普遍现象。“一般舍得开4000元/天高薪的量化私募公司，大多是外资公司。”前述私募量化从业者告诉记者，国内大多数量化私募投研岗的实习生工资并没有这么高，但相比其他大多数行业，确实也处于中等偏上水平。“我们给量化实习生的日薪水平大概在200元至1200元左右，如果特别优秀可以上调，主要还是看面谈的情况。”华南一家私募基金人士对记者表示，量化交易研究员需要不断地在海量数据中挖掘有价值的信息，探索新的模型，寻求交易收益的增长点。对于新人来说有一定挑战，对学习能力要求比较高。“数据挖掘能力、程序开发能力是量化私募投研人员必须具备两项技能。”该人士说，前者包括对各种模型的理解，将各种模型应用到实际数据的经验，以及从看似庞杂的模型结果中找到潜在规律的洞察力。同时，要将自己的模型想法转化成代码，才能获得模型结果，因此也需要一定的编程能力。记者浏览多个招聘平台也发现，国内量化私募策略研究岗位的实习生日薪普遍在1000元以下，对应聘者的专业要求则大多为数学、统计学、金融工程、计算机、物理等理工科相关专业。也有部分机构能够给出超过1000元日薪的较高待遇，这类公司除了上述要求外，还希望应聘者具备良好的数据处理、统计建模等方面的能力，有全国理科竞赛获奖经历、在顶级期刊发表论文的经历、有CFA（特许金融分析师）或FRM（金融风险管理师）资格证书或有相关经验者优先。不过，相较于日赚4000元，日薪千元虽然低了一大截，但相对其他行业，这一薪酬仍然极具吸引力。听到“实习生日薪达到4000元”这一消息时，一位即将硕士毕业的赖女士颇感惊讶。她说，因为已经获得留用机会，实习期会全勤上班，即使是这样，一个月的薪资只有3300元，不及别人一日。“我现在在一家上市房企实习，日薪是150元。之前在一家保险公司实习会更低一些，只有100元。”赖女士告诉记者，从她身边的情况来看，实习生日薪150元较为普遍，较高的会在400元左右。从用人单位角度而言，“实习生代表不稳定，哪怕是约定好了毕业正式入职，只要没有正式签订合同，不确定性因素还是比较大，所以处于谨慎考虑，实习生的工资一般确实比较低。”某上市公司的人力资源人士对记者表示。“每个行业、每家公司情况不同，百亿私募给出来的薪资也会相对高一点。有的私募量化公司，应届生的用人成本比较高，甚至高于正式职员的薪资。”据一名量化私募行业的猎头透露，薪资高于不少行业，行业竞争自然也比较激烈。今年国内某百亿量化私募公司招聘了10名量化策略程序开发岗位的实习生，但最终只会留下一人。一位国内某顶尖高校金融专业研究生张欣也说，去年以来，他陆续在国内两家量化私募基金的量化策略研发岗实习，第一份实习的薪资为300元/天，第二份实习的薪资为460元/天。据他介绍，每天的工作主要是做策略，尽管没有强制要求加班，也没有明确的业绩考核，但大家心知肚明，如果长时间做不出能赚钱的策略，就会被劝退，更别说毕业之后能留下来。“按照公司的要求，下午五点半就可以下班了，但是晚上八点了大家都没走。”张欣说。为何出手如此阔绰近年来，私募行业不断加速发展，面对日益激烈的行业竞争和不断变化的市场，行业对人才的渴求渐增。前述私募基金人士说，人才是这个行业的重要资产，大家都想招募到更优秀的人才。“我们现在也在招聘，而且希望能留任的那种实习生，不过要求高自然也不容易找到。”在他看来，管理规模较大的私募机构，需要大量策略研发人员作为支撑，在行业竞争加剧的情况下，“下血本”聘请高素质人才也不足为奇。与此同时，前述猎头也说，近期各家量化私募公司都在抢应届生，主要因为大公司模型比较成熟，需要挖掘新的能赚钱的因子，而应届生不容易有思维定势，可以在很细的环节做的更精细。事实上，观察近年来的行业变化也可以看到，各家私募“招兵买马”的同时，对人才的要求也逐渐提高。以学历门槛为例，在不少招聘信息中，“名校毕业”已经不止是“加分项”，而是“必须选项”。私募从业者王磊，是一名双非高校金融专业本科生，2017年毕业时，正值量化私募行业快速发展的阶段。尽管在学历上并不占优势，但因酷爱数学，她凭借自身研究出的一套收益率较高的量化策略，成功进入了国内某十亿级量化私募公司。但据他观察，公司近年来招聘的实习生、校招生均来自于国内顶尖高校。王磊表示，几年前量化私募公司量化研究员岗位的社会招聘，应聘者只要有一套合理的量化策略逻辑，或者有小规模的短期实盘业绩，就很容易获得量化私募行业的入场券。但如今，大多数公司招聘时都要求应聘者有管理较大规模资金（股票、期货管理规模超1000万元）半年以上的经历。另外，业绩排行需达到行业前10%的水平才会被录用。“现在名校的学历也只是一个敲门砖，真正进入量化行业之后，如果没有研发出赚钱的策略，被公司劝退的风险也比较大，被劝退之后再想在同行业内换工作也会比较难。”王磊说，2021年下半年，同事徐浩的量化策略失效，投资收益率转负，与老板产生矛盾之后主动离职。离职三个月后，徐浩找到了一家量化私募公司投研岗位的工作，在这家公司任职五个月后，他仍然没有研发出可以赚钱的策略，还未满试用期就被公司劝退。此后，徐浩一直在寻找合适的量化私募投研岗工作机会，上海、深圳的量化私募公司几乎都面试了一圈，大部分公司都在一、两轮面试之后就告知其不合适。从去年11月至今，徐浩的事业空窗期已有八个月，没有一家机构向他伸出橄榄枝。“除了实盘策略，年龄也是徐浩求职的劣势，不少公司在招聘信息中明确要求年龄35岁以下，而他今年34岁了。”王磊告诉记者，35岁之后，再想找到一份量化私募投研岗的工作，会变得更难。“因为业内普遍认为，30多岁的人容易思维固化，在创新能力上比不上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这也是目前不少量化私募公司实习生公司与全职员工薪资倒挂的主要原因。”王磊进一步表示，新的编程技术、新的数学理论更迭速度很快，而随着行业竞争加剧，新技术、新理论在量化策略方面的应用也越来越及时，相比从业多年的研究员来说，硕、博应届毕业生对学术最前沿的科研成果掌握的更好。另一方面，去年以来，推特、微软等互联网公司大量裁员后，互联网行业的程序员也进入量化私募行业，相比量化私募行业的程序员，互联网行业的程序员业务能力更强。相应的，企业对基础人才的需求也变少了。“高端人才依旧稀缺。”一位私募创始人对记者说，在当前行业遇冷的状态下会积极调整、放缓节奏，“先保证活下去”。同时，王磊也告诉记者，其所在的公司，量化股票组和量化期货组原本共有12名研究员，今年以来已经陆续劝退了3名。近年来，量化私募行业对高素质人才的渴求愈加强烈，甚至许以“重金”招聘，背后也或许与行业投资收益率下滑、部分公司基础岗位收紧有关。去年以来，美国加息，全球经济下行，各个交易市场的交易量下降，量化私募公司通过量化策略赚钱的机会随之变少。加上受市场震荡影响，多家私募基金遭遇业绩下滑压力。据私募排排网数据，截至2023年6月末，目前管理规模达到100亿元以上的私募数量为113家。在有数据记录的91家百亿私募中，有24家今年以来收益率为负，占比超过四分之一，其中石峰资产、昌都市凯丰投资、深圳凯丰投资等百亿私募上半年跌幅超过10%。从产品角度而言，在已有数据的1916只量化多头私募产品中，有348只产品遭遇投资亏损，年初至今累计回报为负，占比近2成。其中，可伟资产量化合作、正则宽诺量化复合策略2号等58只产品年内跌幅超过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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